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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阳出来大半个了,看来它也冻得不轻,脸蛋通红通红的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如果你是魔鬼,请快点出去; 如果你是圣灵,请常驻此地。 主啊,你的大爱,燃亮晚空星际; 主啊,你的仁慈,燃亮晚空星际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只是在烧完纸的一刻,望着漫天离地轻飞的纸灰,她说了句:冬天下白雪,春天倒下起黑雪了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他不喜欢自己流泪,因为在他眼里,这个混账世界是不值得流泪的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张瞎子凄凉地叹了口气,说:‘什么黄猫白猫的,在我眼里都是黑的哇。’ 翟役生反应过来,说:‘就是,在你眼里,这世上的白种人、黄种人,都是黑种人啊!蓝眼珠、黄眼珠,都是黑眼珠啊。天和地,从来没有白过啊。’翟役生说着说着,忽然动起情来,泪汪汪地说:你眼里的黑,才是这世上真正的色儿啊。什么红呀绿呀粉呀黄呀的,哪一样如黑的长久呢!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只见蔷薇的花枝上,落着一群毛茸茸的麻雀。它们踏着花枝,令花枝摇曳,也令撒在花枝上的晨光摇曳。这群麻雀,看上去就像一丛早开的蔷薇花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跟着送葬队伍的,只有半空中盘旋的乌鸦。它们呀呀叫着,欢欣无比,不知人间已成地狱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尤其那些尖顶的教堂,一到下雪的日子,好像生出了雪白的翅膀,有一种要飞离大地的感觉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有没有不怕死的呢?当然有了。不怕死的,是终日辛劳却一贫如洗的人,是重病在身苦苦煎熬的人,是失去爱侣在情感上孤独的人。穷人想着,到了另一世,自己能摇身变成富翁;疾病缠身的人想着,去了新世界,自己能把病彻底摆脱了,变得气壮如牛,身轻如燕;在尘世离散了爱人的人想着,这一世再亮堂,没有爱人,也是黑暗,而那一世再黑暗,只要有心上人,就是光明;孤苦伶仃的老人想着,自己到了新天地,一定能儿孙满堂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在这片黎明般飞旋的烛光中,‘咚咚——咚咚——咚咚——咚咚——咚咚——咚咚——咚咚咚咚咚——’的鼓声突然如骤雨袭来,接着是一声开阔悠长的锣声响起又落下,音乐如长河流水一般汹涌而来。那一瞬间,我犹如回到了远古的洪荒年代,看到了篝火、奔跑的野兽、茂密的丛林和沧凉的黄昏。随着音乐越来越走向细腻、典雅和舒缓,时光也迅速向前移动,我来到了汉朝的石桥,河对面店铺林立、画坊遍布,空气中洋溢着好闻的墨香气,文人学士饮酒作赋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屋子里的灯光突然消失了,我们陷在黑暗中。一种慑人心魄的寂静中忽然有划燃火柴的‘嚓——’的声响,一簇黄色的火苗鲜润活泼地诞生了,它被一双老人的手护卫着,勃勃地靠近台中央神龛上的一支蜡烛,蜡烛亲切地接受了火光的热吻,欣然散发出柔和恬淡的光辉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防疫局为了保障人们生活必需品的供给,在每个区都设立了柴米处,居民可以不花钱领到吃的和用的东西。人们左臂戴着证章,脸上戴着口罩,拉着爬犁,或是挑着担子,去取柴米。柴米发放处一派热闹。男人们在家里太压抑了,碰到一堆儿,要摘掉口罩,抽上一袋烟,隔着几丈远,开几句玩笑;女人们相遇了,则嘀咕几声谁死了,谁又被隔离了等等。她们听说,赶在封城前,一些害了咳嗽的人,怕被抓到疫病院,纷纷逃走了。女人们议论最多的,也就是这些人的去处了。有人说他们躲到田家烧锅去了,还有的说躲避到天主堂了,更有甚者,说是这些人在松花江上凿了冰窟窿跳进去,由水路逃走了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出入傅家甸的各个路口,甚至是冰河通道,都有士兵把守,傅家甸与外界彻底隔绝了。城区被划归四个区后,走出家门的人反而多了。因为封城后还开张的店铺,跟闹饥荒时粥里的米粒似的,屈指可数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不仅傅家甸的居民,就连镇守各区的士兵,也得按自己所执勤的区,佩戴证章。同一个区的人,可以在本区内自由行动,要想去外区,必须申请特别准证,方可通行。那些脚野的汉子,对此极为不满。他们在街上嚷嚷,说是老鼠传播鼠疫,可以四处游走;人却要像鸡一样,被圈进笼子,世上哪有这么防瘟疫的?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分到红色证章的人最高兴,他们说这火焰般的颜色喜气,能祛除晦气;领到黄色证章的人,心里也是安慰的,因为那是富贵色;而拿到蓝色和白色证章的人,都吊着脸。他们说蓝色是天空的颜色,这不预示着自己快要升天了吗?白色呢,是苍茫色,吊孝才用的。看见白色证章的人,就仿佛看见了招魂牌,脸色“刷”地变白了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一千六百多名陆军,就像一千多个绵密的针脚,把傅家甸这个原本敞开的大布袋,死死缝起来了。两万多人口被装在这个布袋里,不得露头了。 封城后的傅家甸被划分为四个区。区与区之间,是以居民佩戴在左臂的证章颜色来区分的:白、红、黄、蓝四色。白色一区,红色二区,黄色三区,蓝色四区。老百姓嫌数字冰冷,还是依照颜色,私底下把这四个区叫做:白区、红区、黄区和蓝区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伍连德依据近几天长春和奉天陆续出现的疫情,为防止鼠疫快速蔓延,上奏朝廷,停售了京奉铁路二三等车票,南满铁路也停驶。与此同时,朝廷派陆军镇守山海关,阻止入关的客货车辆,哈尔滨更是严阵以待。即便如此,染疫之人未见减少,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人,伍连德做出了封城的决定,并请求军队的支援。现在一千多名陆军,正从长春开拔至哈尔滨。由天津过来的几十名防疫人员,也在路上了。滨江官立女子小学堂和几家旅馆,已经腾出,可这些还不够安置他们的,于是防疫局又临时征用了一些住所,禁烟所就在其列。封城期间,妓馆茶园一律关闭,周耀庭没可去的地方,只能回家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傅家甸两万多人,短短一周时间,几乎人手都有口罩了。这种白纱布的口罩,十二层厚,中间遮住口鼻的地方宽大,然后渐次狭窄,直到过渡到两根细带,在脑后一系,就能严严实实地遮着大半张脸。大冬天的,男人们戴着棉帽,女人扎着头巾,再武装上口罩,街里一走,即便熟人相遇,也往往认不出来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佩戴口罩,在伍连德看来,是目前最行之有效的防疫办法。可是现在口罩奇缺。傅百川便利用他的绸缎庄,在原有的缝纫机的基础上,又添置了两台,高价雇佣几个缝纫手艺好的女人,大批量加工口罩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吃了点心,又笑过了,女人们接着做口罩去了。她们每做好一只,就往纸箱丢一只,像放飞雪白的鸽子。只是这些鸽子都折了翅似的,飞不起来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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