句子抄
最新原创句子 第39页
▼
首页
搜索
推荐心语
最新发布
今日热门
最受欢迎
于晴秀并不漂亮,但她耐看。她中等个儿,不胖不瘦,肤色白里透粉,弯弯的眉毛,黑亮的眼晴,雪白的牙齿,唇角有颗红痣,看上去像是她精心培育的果实,眼亮,俏皮。于晴秀聪明伶俐,你从她做的不断改良、花样繁复的点心中就可以看出来。还有,她念过私塾,能诗善文,境界不同凡响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霜降在节气中,无疑是唱悲角的。它一出场,傅家甸的街市,有如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离了水,有点放挺儿的意思,不那么活色生香了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谢尼科娃的头发,有点类似玉米吐出的缨络。金黄,又有点微微的红。这样的发色,像是由五彩的阳光给晒出来的。她平素散开头发,那些齐肩的卷发,就像一片火烧云,环绕着脸颊和颈项,将她的脸烘托得如一轮夕阳,璨璨生辉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她脸颊的那些麻坑,被泪水浸润得亮闪闪的,看上去就像长了层鱼鳞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姐姐最恨的,是自己不是男儿身啊。男儿身是什么?仗着身上有杆长矛,哪儿都敢冲杀,没有落败的时候。女儿身呢,是纸糊的挡箭牌,一戳,稀里哗啦就碎了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不同的是,他们倚靠着的榆树,像是一个万贯家财散尽的破落财主,光秃秃的,木呆呆的,没剩几片叶子了。这时节,弹棉花的和卖柴的得宠了。弹棉花其实就是让死去的棉花再活过来,它们蓬松柔软地还阳后,女人们就得抓紧给家人做棉袄棉裤了;而卖柴的呢,却是让活生生的柴,热辣辣地死去,化为烟和灰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家具一旦失却了铁钉的牵引,如同一个人没了筋骨,说坏就坏。有的时候,你坐着坐着椅子,它会突然散架,把人跌倒在地;还有的时候你吃着吃着饭,身旁的饭桌,如一朵开败的花,骤然解体,将杯盘碗盏摔得粉碎。一顿饭食没了踪影不说,还得去杂货铺添置碗盘。 鼠疫跟正在发作期的疯子一样,无论是汤药还是锈水,都无法阻拦它癫狂的脚步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有的人怕睡梦中一命呜呼,夜里竟然穿着寿衣睡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这种时候,人们倒盼望着黑夜降临,好早点躺在热炕上进入梦乡。因为那个时刻,人的眼睛是合着的,耳朵是清净的,世界是安详的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人上了岁数,就是熟透的瓜,说落就落,一觉就把自己睡没影儿了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它们像被狂风吹落的叶子一样,哗啦啦落到地上,把她当做公主簇拥着。翟春芳站在乌鸦丛中,有坐在云端的感觉,因为她周围的朋友,来自天上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若是夏日,太阳还会像赶集的小脚女人似的,在空中热气腾腾地走着,可是隆冬时节,天黑得早,此时的太阳,完全是个弃婴,被扔到西边天,无人理会,它散发的淡白的薄暮光晕,与半空中飘浮的柴草燃烧后产生的烟霭交融,使傅家甸更加阴气沉沉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她想,自己这根软蜡,原来还有灯芯的,谁要是划根火柴,没准儿能把她点亮呢。现在她的灯芯却是被彻底抽走了,只剩下一摊寡白的烛油,再无光明可言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夕阳落得灿烂时,流溢的金光给人一种清新光艳的感觉,有如剥新鲜蜜橘时,四溅的汁液,带着股说不出的芬芳。 而如果它被大气中肮脏的烟霭裹挟着,夕阳投射出的光影,就是浊黄的,好像流出了大鼻涕。于晴秀她们一出屋子,夕阳甩来的,就是落得不随心时,鼻涕似得余晖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她们每做好一只,就往纸箱丢一只,像放飞雪白的鸽子。只是这些鸽子都折了翅似的,飞不起来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那页纸是典妻合约。而两颗豆子,一红一黄,红的看上去像一团遥远的火,黄的则像一粒金子。它们在一起,就像一双未惹尘埃的眼睛,那么的明媚和纯净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如果说屋檐是一个人的嘴唇的话,那么冰溜儿就是闪光的白牙。不过这时节它们在嘴上还是亏的,向阳坡的草芽才冒出来,榆树的枝条也刚刚变得柔软,它们只好咀嚼风了。好在风很好吃了,不再干冷生涩,而是柔软温煦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月亮好的时候,翟役生能看见水莲鼻尖的汗珠一闪一闪的。他很奇怪,那些汗珠并没有因为太阳的抽身而消失,而是像镌刻在她鼻尖上的水晶莲花似的,长开不败,让他无比心动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泪珠明明是水,可于晴秀却觉得,今夜的泪珠是火焰,因为它们烫着了她的脸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这些被隔离的男人,怕在火车上被冻着,又怕衣服搁在家里失窃了,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,就像拧劲儿后下了油锅的麻花,一个个曲里拐弯的,臃肿不堪。
——迟子建《白雪乌鸦》
首页
上一页
下一页
尾页
跳 转
取 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