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写给你的第一本书里,祖家五代以来的男子只有一个面目是最清楚的:他们都对自己置身其中的家感到不满,亟欲改变这情境,却又无能为力;偶然因为机缘、运气或者一点小小的世故心机而得逞,使他们得以暂时离开那个宅院的束缚,又开始陷入思乡怀旧的缠崇折磨,仿佛不如此,便无以补赎当初渴望离家的罪愆,也便无从确认作为一个张家子弟的情感。到我这一代上,祖家只是个象征——在很多人眼里,它甚至只是个病症而已——祖家似乎是旧时代、旧体制、迂阔的制约、陈腐的价值、没落的文化……一切应该急速挥别的噩梦总集。在另一端,忧心捍卫着这象征的人会这样告诉你:它是根,它是来历,它是饮水当思之源,它是不容践踏遗弃的记忆。
句子的出处/作者
——张爱玲《金锁记》
——是枝裕和《宛如走路的速度》
——猫腻《庆余年》
——桐华《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》
——艾小图《日光沉寂,豆蔻彼年》
——卡罗尔·塔夫里斯《错不在我》
——埃克哈特·托利《当下的力量》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