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讨论“公共”问题,不可避免地要涉及哈贝马斯“公共领域”(public sphere)的概念。这里,我所关心的并非这个概念是否可以用来分析近代中国社会,研究中国的学者对这个问题已经进行了长期的辩论, 我所要考察的是物质空间怎样演变成为一个社会空间,并被赋予政治的重要意义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其实茶馆中的悠闲不过是成都社会的表面,实际上战争已不可避免地改变了人们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。虽然人们仍到茶馆戏园看戏,但所看节目与以前已大不相同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抗战把抵抗的政治也带入到茶馆之中,各社会集团和政府官员以茶馆作为宣传爱国和抗日之地,在那里贴标语、海报、告示,并监督演出和公众集会。茶馆实际成了一个 “救国”的舞台。 茶馆中谈论的话题也多与战争有关,关于前线的消息更引人注目。顾客就英勇的抵抗、日军的残暴、战争的严酷等发表意见。虽然人们仍然到茶馆里去度时光,并为此遭到精英和政府的批评,但是他们已很难逃出战争的阴影,不可避免地被推到政治舞台上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从这个谈话中我们还可以得到更为重要的信息,即人们在政治斗争和权势转移中,失去文化认同的焦虑感。 过去籍贯对人们来说十分重要,因为它实际上涉及社会、经济、政治的各个方面,与人们的文化之根紧密联系。这个共同的根基可以帮助人们在陌生的环境中求生存,并与其他文化进行对抗。 在清廷覆没之后,政客和精英发现籍贯可以用作政治斗争的工具。不过,籍贯问题虽依然重要,但观念已开始发生变化,人们不再珍视和忠诚于籍贯,而无非将其用作争权夺利之工具。 这段在茶馆的关于籍贯的谈话,揭示了人们对民国初年动乱和政治不确定性的困惑和失望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茶馆总是人们谈论政治的地方,各种社会集团试图利用它们为其服务。在那里,国家竭力实施社会控制,精英传播改良思想,普通民众谈论政府政策,发泄对现实的不满等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茶馆讲理这个实践显示了市民的相对自治状态,他们试图在没有官方介人的情况下解决冲突,说明一种国家之外社会力量的存在,这种力量是基于调解人的社会声望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“吃讲茶”的活动显示了人们对官方权力的不信任,而愿意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人手中。这个活动实际上是无视官方的司法权威,当然不会得到政府的支持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通过研究袍哥的秘密语言,我们可以把其大概归纳为三种类型。 第一类反映了强烈的政治倾向,在使用中总是潜藏着诸如“明”、“清”等这样的字和词。 第二种则多与这个集团的仪武有关,诸如“龙”、“木杨城”、“桃园”等。 第三种为最多,即袍哥平时在合法和非法活动时所使用的词汇,许多涉及抢、杀、绑架等。这些词的运用,不仅反映这个组织有着政治的雄心,也暴露其种种非法行为。 这些违法行为的存在并不奇怪,在世界上分布各地的类似组织,都存在政治上的宏大目标与实际生存中“痞子”、“流氓”或“黑社会”行为间的矛盾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为什么袍哥喜欢以茶馆为基地呢? 首先,政府从来就没有能力对茶馆进行全面控制,即使制定了不少禁止袍哥的规则,也未能认真执行。 第二,茶馆是袍哥聚会和社会交往最方便的地方。 第三,只要袍哥不给当局惹麻烦,政府和警察实际上对袍哥活动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。 第四,虽然茶馆是公共场所,但热闹的气氛、三教九流的混杂可能更有利于秘密活动,在一个拥挤的茶馆里,袍哥的接头反而不大引人注意,他们更觉得安全。 第五,在公共空闻进行与同党的联系,策划各种秘密行动,如果事情暴露,也不容易使家人受到牵连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这种秘密语言(“摆茶碗阵”)是一种非常有效地把本组织成员与他人区别开来的工具,与此同时也促进了袍哥成员的身份认同。 当一个袍哥进入另一公口势力范围时,必须拜码头,那么“摆茶防阵便是拜码头的必要仪式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在经济、社会和政府的三重打击下, 一方面,茶馆生意的下降导致大批女招待被解雇,1941年便有200多个女招待失业; 另一方面,许多人把女茶房视同妓女,她们面临极大的社会歧视,使许多妇女不敢涉足这个行业,有的女招待也迫于压力而辞工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我们将看到,公会在国民政府控制下的重组,特别是在新政治和经济结构中,与传统同业组织有明显的不同,但仍具有某些传统商帮的特点。 茶社业公会指导和调整同业关系,在茶馆和地方政府之间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。 本章通过研究同业公会的组织结构、领导阶层、成员组成、功能活动等,分析同业公会在国民政府控制下所改变的程度,揭示茶社业公会与国家权力之间的关系,以及公会在应付政府控制中的角色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在晚清成都,各业商人共组成51个商帮,“茶叶帮”属于其中之一,下属54个茶叶店,但并没有包括茶馆,也不存在茶馆帮。 1905年在清政府推动下,成都,总商会成立。到1909年,成都的69个商帮组成69个商务分会,这时“茶社业”才第一次在文献中出现,与餐馆同归于“饮食业”,而没有与茶叶店同类。从资料看,这时茶社业才第一次形成了自己的职业团体。 在民初和军阀混战时期,茶社业与澡堂一起隶属“水帮”。 实际上在1918年,北洋政府农商部便颁布了《工商同业公会规则》,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关于同业组织的法规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关于移民的家乡纽带和行业关系,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。罗威廉在其关于汉口的研究中,按照行会的宗旨、入会条件、聚集地区、内部结构、外部联系以及功能(包括文化、商业、社团、社区服务等)进行划分。 根据他的研究,汉口的会馆和行会基本上是一回事,人们加人行会基于三个因素:“同业”、“同乡”以及相同的“经济阶层”(指人们在生产和销售中的共同地位)。 因此,相同的经济功能是聚集行会成员最基本的因素。罗还讨论了“理性经济”(rationalzeconomy),即商业活动中的自我控制。一般来说,行会的职责在于维持商业秩序和制定价格标准。 罗指出,行规仍然为自由市场和贸易留下了较大的空间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都可能危及茶馆的生意。我还没有发现,在20世纪前50年里有任何小茶铺发展成大茶馆的实例,几乎所有的大茶馆都是从开办时便粗具规模,它们投资多,营业的空间大,雇佣的工人多,接纳的客人众,因此利润不菲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在20世纪初,社会精英和地方政府把卫生视为塑造城市形象和衡量“文明”程度的重要问题,在全国各地、清洁都成为城市改良和国家介人城市事务的重要内容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在中国,个人的社交网络亦可带来生意上的成功。对一个茶馆主人来说,如果没有社会集团、地方权势人物、附近居民的支持,茶馆很难经营,也容易受到地痞的骚扰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包租形式使茶馆与那些服务于茶客的各业建立了相互合作关系,小贩、屠夫、餐馆、理发、小吃摊主等,都有可能是一家茶馆的股东或与之有经济关系。 茶馆、肉贩和餐馆间并不将彼此视作竞争者,而是作为商业伙伴共存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在与其他小商业的竞争中,茶馆占有优势,但同行间的竞争十分激烈。 为避免同行恶性竞争,茶馆同业公会试图限制茶馆数量,政府为此颁布了许多相应规章以示支持(对这个问题的进一步讨论见第6章)。 另一方面,竞争带来更好的服务和更有效的经营管理,促进了茶馆业的繁荣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这些数字显示,最高档和最低档的茶馆在总数中只占小部分,而中等茶馆服务范围宽泛,可任意上下延伸,为各阶层服务,这可能也是人们之所以不容易看到成都茶馆阶级畛域的原因。
——王笛《茶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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